恐吓、拘留、捆绑、殴打——黑龙江省五常市16名访民泣血控诉暴力截访
  
以上三图为16访民联名举报信
我叫马海军，12月4号在从五常市信访局上访回来的路上，被三个蒙面人打成双腿粉碎性骨折，以后再也站不起来了；我叫代存利，12月10日在去北京上访时被五常市驻京接访干部找人殴打，头破血流后，又用胶带捆绑20多小时，不让吃不让喝不让大小便； 我叫楚云峰，12月10日在去北京上访时被五常市驻京接访干部找人殴打，脸部耳朵都被打的红肿发紫，然后用胶带捆绑20多小时，不让吃喝不让大小便； 我叫胡志大，今年上访8次被拘留5次，12月10日去北京上访被五常市驻京接访干部找人殴打； 我叫房威，女，因为开发商拆迁没有补偿，上访20多次，被拘留11次，拘留115天，12月10日去北京上访，被五常市驻京干部找人使劲暴力殴打受伤，住院治疗5天； 我叫孟庆龙，因上访多次被打成重伤，在哈尔滨医院重症治疗，经过抢救才活了下来，2017年12月10去北京上访又被打； 我叫…… 我叫…… 十几个人的泣血控诉，直指黑龙江省五常市有关部门暴力截访！ 
图为被蒙面人打折双腿的访民马海军
 
以上两图为访民孟庆龙被打伤后住院治疗和举报材料图片
图为被打的访民代存利
图为代存利家被强拆的房屋和堵住门口设立的构筑物实景
访民泣血哭诉遭遇暴力截访日前，一份关于黑龙江省五常市16名访民进京上访遭受暴力截访、多名访民被捆绑殴打的控诉材料被举报人呈送到赤子杂志社，引起本刊领导的高度重视。 举报材料显示，上访人马海军在去五常市信访办反映问题回家的路上，被3名蒙面暴徒打断双腿，造成终身残废；代存利、楚云峰二人遭遇暴力殴打和胶带捆绑；房威、胡志大及其他人均受到不同程度的殴打、谩骂和侮辱。并且这些访民，多数被五常市公安局行政拘留过，其中房威被拘留多达11次，胡大志被拘留5次。 根据控告材料反映得知，这些访民的上访事由和诉求各有不同，但主要集中在房屋拆迁和土地方面。举报人称，五常市政府部门在指导城市建设中，无视群众的根本利益和诉求，在没有对被拆迁群众的房屋财产进行评估、没有完全与群众达成征地拆迁补偿协议、没有进行任何补偿的情况下，强征、强拆，给被拆迁群众带来巨大的经济损失，导致他们生活居住困难。 控告材料还涉及开发商违规建设问题。称开发商在没有取得任何合法手续的情况下，就开始建设商品房并对外公开预售，政府部门不仅不制止，还为开发商提供保护。 根据《中华人民公国信访条例》第六章第43条第一款规定：推诿、敷衍、拖延信访事项办理或者未在法定期限内办结信访事项的；由其上级行政机关责令改正；造成严重后果的，对直接负责的主管人员和其他直接责任人依法给予行政处分； 第46条规定：打击报复信访人，构成犯罪的，依法追究刑事责任；尚不构成犯罪的，依法给予行政处分或纪律处分。 国家法律法规对信访工作人员的要求是严格的，处理也是严厉的，五常市政府部门在处理紧急重大信访事件时，真的采取如此简单粗暴的方式吗？ 本刊为了查清事实真相，派出记者进行了深入调查采访。 
图为被打访民房威手拿开发商没有兑现的拆迁补偿协议
2017年12月19日，是一个极其寒冷的日子，五常市的大街小巷，到处是结冰的路面，人们行走在寒冷的街道上，刺骨的冷风穿透厚厚的棉服，冻得索索发抖，格外难受。而这寒冷难耐的天气，对于正在接受采访的访民楚云峰、代存利、房威、胡志大、孟庆龙、马海军等人来说，又算得了什么！在他们心中，2017年12月10日，才是最恐怖最绝望的一天。据楚云峰介绍，12月10号，大约下午7点半左右，他们16名上访者，在北京被警察带到久敬庄后，在驻京办一个屋子里，见到了五常市驻京接访干部郭某龙，郭领一帮人，进屋就指唤他和代存利，在屋里把代存利脑袋打出血了，完了又打他一顿。 
图为被打的访民胡志大和他家的房子
图为胡志大的投诉信
打过以后，又把他们拉到一个叫“交通饭店”的胡同里，他们看到郭某龙在车下打了约一个多小时的电话，然后就来了一辆车号“京EF183X”的白色依维柯，下来一些着装（警服）和没着装的人，再次把楚云峰和代存利喊到他们的车上，问楚云峰以后还来不来北京上访，连着打了他两顿。代存利也被带到这个车上，问代存利”有什么想法”代存利说没有，接着又把他打了一顿，打得头破血流。
 
以上两图为开发商转交给记者的信访情况说明
“打完后，这几个人把我和代存利用胶带把手、脚都捆绑起来，不让吃喝，押到五常市。身份证也被扣押了，直到昨天信访办姓齐的才把身份证给我。”楚云峰还介绍了自己上访的原因，说是因为家里房子被“诗阳名苑”房地产开发商强拆400多平米。房子被强拆后，没有与他签订任何合同，没有给他任何补偿，他多次到无常市信访办上访，找到时任副市长的付某燕，付某燕让建设局协调解决，结果建设局没有人管。 楚云峰的介绍，得到了代存利的印证，据代存利讲，他和楚云峰被打后，都被用胶带捆绑20多小时，到五常市才放开。期间也不让吃喝，不让大小便。 他指着自己脑袋上的一处伤口说：“这就是那天被打的，还有好几处这样的伤口。” 代存利向记者描述被打经过时说：“我和楚云峰被打了两次，第一次是在北京久敬庄黑龙江厅里被打的，我虽然不知道打我的人叫什么名字，但我知道打人者和宾县国保大队姓刘的人在一起，他们是一个组的；第二次是在五常驻京办外面马路上的车里打的，头被打破几处，血流的满脸都是，现在还有几个伤口印。 他认为这次挨打和五常市信访办干部有关，并向记者提供了他打电话质问市信访办主任韩某的电话录音和事发时的视频。 据他介绍，他是因为自家房屋遭到宝立开发商强拆才上访的，上访多次，也被拘留过，问题一直没解决，还造成二次伤害。 在16人中，孟庆龙算是老访民了，他举报的是五常市公安局，上访原因与土地有着密切关系。 从反映材料得知，2016年8月3号，他在北京上访遭到五常市公安干警张某利截访，而后在押解回五常市的车上，遭到保安的暴力殴打，同时被打的还有另一位访民。 押解到五常市后，五常市公安局对孟庆龙做出10日行政拘留处罚。拘留到第六日时，由于他伤势严重，把他提前释放了，随后他住进了五常市人民医院接受治疗，随着病情恶化，又转院到哈尔滨医科大学附属医院抢救。 
图为金街时代广场商品房预售许可证
与孟庆龙相比，马海军的遭遇就凄惨多了，他是众多访民中第一个倒在上访路上的人。2017年12月4号下午4时许，他在从五常市信访办回来的路上，被三个蒙面人手持铁棒暴打20多分钟，双腿膝盖骨被打碎。造成粉碎性骨折，再也无法站起来了。 接受采访时，他的情绪十分激愤。 他说：“我是上午8点多去五常市信访办的，见到了信访办主任李某明，李某明给某派出所的郑某打了个电话，李某明和郑某在电话中说了一阵后，李某明把电话交给了我，他在电话中什么也没说，就是骂我。他骂了我后，我就走了，我是下午4点多接到房东的电话往回走的，房东说有人找我，在我走到半道儿时，3个蒙面的人在那里等着我，车牌子被布蒙着。见到我后就开始打，打了20多分钟后就开车走了。” “打我的人走后，我就报警，派出所出的警，把我送到医院，现在还没好，两腿都不能动，不能自理，现在在托老所了，医生说以后想要站起来是困难了。” 记者问：“你这次挨打和上访有关系吗？” 马海军说：“有关系，我不上访就不会打我。” 记者问：“以后还上访吗？” 马海军说：“好了就去上访，不好就没招了。” 胡志大、房威、王艳霞等几人，也是这次上访被打者，他们几个人的上访事由是一样的，都是因为五常市金街时代广场房地产开发项目强行拆迁。但他们又各有不同之处，胡志大因为对开发商提出的拆迁补偿标准有异议，拒绝签订拆迁补偿合同，遭到多次报复被迫上访。2017年，他上访八次，被拘留5次； 房威是一位中年女性，她家的房子也被政府部门纳入拆迁范围，拆之前和金街时代广场开发商签订了补偿合同，房子拆过后，补偿却一直没有给。更令她气愤的是，在签订补偿合同时，工作人员还向她索要了15000元。她为了讨要房屋拆迁补偿款，多次找开发商和政府部门协商无果，被迫开始上访维权。在上访维权的路上，她受尽了各种折磨。 她与记者谈起上访维权遭遇时，神情异常复杂，恐惧、悲伤、愤怒的表情交替出现。她说：“我上访20多次，被拘留了11次，在拘留所呆了115天。” 谈起这次上访被打事件，也许是因为女性的柔弱，眼里总是噙着泪花，声音都有些哽噎。 她说：“在押送回五常的大巴车上，几个穿制服和和没穿制服的人吼叫着让车里的人都低下头，谁也不准抬头看人，一个穿制服的人抓住我的头发打，把我打得狠啊，回来后住院治疗了。” 在采访中，胡志大、房威及其他访民向记者表明了他们的诉求，他们要求五常市人民政府依法补偿被拆迁的房屋，赔偿因此带来的经济损失和精神损害；依法拆除金街时代广场违法建筑。 在胡志大他们看来，金街时代广场地产项目，彻头彻尾就是一个没有任何合法手续的“违规违法”建设项目。 
图为金街时代广场项目施工许可证
访民投诉：金街时代广场建设项目属于违建应依法拆除金街广场项目位于五常市五常镇循礼社区大街南侧、运输路西侧，地处市区繁华路段交通便利，区位优势明显。 记者前来调查时，该项目营销中心正在对外开放销售楼房。许多售楼人员都在热情地接待前来咨询者。 售楼人员告诉记者，金街时代广场已经建成了两栋25层以上的高楼，高楼分为商住两部分，底层是商铺，上面是住宅。住宅楼几乎都售出去了，都是大产权。 营销中心还张贴着销售明细表，大部分房号被标上售出的标识。 在项目建设现场，记者看到两栋已经建成的高层商住楼，在这两栋新建商住楼的下面，是访民胡志大的家，此时，胡志大的父母都在家中，他们向记者讲述了金街时代广场开发商违规开发事项和自己拒绝与开发商签订拆迁补偿协议后的种种遭遇。 
图为胡彦方出示的2010年拆迁公告
据胡彦方（胡志大的父亲）介绍，2010年时，五常市政府发布拆迁公告，让开发商个人进行拆迁，拆迁涉及200多户，由于拆迁时开发商什么。手续都没有，我们认为程序不对，不应该由开发商个人拆迁，因怕拆迁后得不到补偿和妥善安置，就不同意和开发商签订拆迁协议。当时也有一些人不明白，和开发商签了协议，签了协议的也没有得到补偿。 胡志大的母亲是一位60多岁的老人了，讲起自家遭遇，眼里都是泪。她说：“2016年6月30日8点18分，来了一群人，还开来一台钩机（挖掘机），强拆我家30多平米的房子，我当时5次报警，派出所没有出警，最后我直接跑到派出所，在派出所内心脏病犯了，他们才出警（有录像）；7月7日早上7点50分左右，又来了5个人拿着冲击钻，钻我家东墙，我急忙出去制止，还报了警，过了5分钟后，他们又开始钻墙，我一气之下，在制止不了的情况下，回到屋里倒出发电机里的汽油向下抛去，这时候民警过来把他们带走了。” “现在还有王法吗？”胡志大的母亲说到这里，气得眼泪都要出来了。 
图为胡志大家倒塌的库房
胡彦方说：“前一段时间，开发商的两个大型塔吊天天在我家房顶上来回的转，吓得我们在屋里坐不住，开发商还在靠近我家房子的墙壁外沿挖深坑，导致房子地基松动，墙壁倾斜开裂，室内地面下沉，几十米的库房倒塌了。为了防止出事，自己买了个发电机，在房子四角都装上了监控，就这还是担心出事。”据胡彦方介绍，他家的房子面积1000多平米，都是有产权证的合法财产，开发商拆迁，要先对我的房产进行评估，然后根据评估的结果进行补偿，但是，开发商没有这样做，只谈拆迁没有说补偿，我当然不同意。 对于开发商正在销售的楼房，胡彦方和房威等人都认为是“违法建设”。 胡彦方说：“现在拆迁还没有完成，土地怎么进行拍卖？他根本就没有土地证、没有开工许可证！没有任何合法手续！” 当记者问起他们上访的最终诉求是什么？ 胡志大表示：“我们现在的诉求，就是要求五常市人民政府依法依规地解决我们群众的问题，按照国家关于征地拆迁补偿规定进行补偿；依法处理参与暴力截访的工作人员；拆除金街时代广场“违法”建筑！” 
图为金街时代广场营销中心
金街时代广场真的是违法建设项目吗？五常市国土、住建、规划、发改委等部门是否对这一项目依法进行审核？信访部门又是如何处理16名群众集体上访遭受暴力的？公安部门对马海军双腿被蒙面人打折的重大案件如何立案侦查的？带着诸多问题，记者先后采访了信访办、建设局、公安局等单位。建设局：“五证”都有，是后来补办的！ 韩某是五常市信访办主任，董某武是五常市建设局的党委副书记，也是参与胡志大、房威、王艳霞、姚贵等访民信访事件的协调人。二人接受采访时，就访民上访事宜进行了解释。 韩某说：“关于16名访民反映遭遇暴力截访被殴打捆绑一事，一开始他也不知道，后来听公安方面说的，说是在北京久敬庄被打的，应该在事发地报案。后来上访人也说，因为打人时我不在场，也不知道。” 谈到访民被拘留的事，韩某说：“没有啊，我来过之后没有拘留过”，关于之前被拘留问题，韩某说自己刚来信访办一个多月，对于以前的信访情况不太了解，说不清楚。 韩某还向记者介绍，从他来到信访办这一个月零七天中，出现两次上访事件，一次是在11月29日，去了9个人，我们把他们接回来后，就立即向市委汇报，找访民做工作；工作没做通，他们在12月10日又去上访。  
以上两图为访民房威的行政拘留证明
记者问：“访民提到姓郭的，说在北京挨打是姓郭的找人打的，姓郭的是干什么的？”韩某回答说：“姓郭的是咱们信访干部，驻京干部。”“关键他也不认识是谁打的，不认识别人，只是，咱们家的信访干部，在久敬庄分流的时候，要有咱们家人去协调，签字把他们接回来。不要说是姓郭的，要是我在北京，那就是我去接他们。” 上访人反映是郭某找人在京B122XX大巴车上殴打16名访民的事，韩某的解释是：“我认为不可能。” 而建设局董某武书记则认为，访民姚贵、王艳霞，开发商按协议给房子给钱，都履行完了，他们还继续要。 谈起胡志大，董某武书记说：“这个项目是2010年的项目，当时所有的人都签了协议，唯独胡志大不签协议，导致楼盖不上，几百户人家回迁不了，市里考虑回迁户都要回迁入住，便在今年开始建房，胡志大的房子先不要动，不要断水断电，保证他正常生活。” 董某武介绍：胡志大的房子有证没证的，有960多平米，以前我找他谈过，在补偿标准这一块，按我们这里的补偿惯例，是拆一平方补一平方，大多都是这样拆的，胡志大当时说我不干，我得要两千万，而他的房子是按住宅价，住宅价在我们这是3000多一平米，算下来也就300多万，我给他协调的是，开发商这有现房，可以给他到1500平方，额外再给他拿点搬家费，大概在150万吧。但他不同意，坚持要2000万。开发商承受不起，只好先放下了，现在他的房子还在住。 关于房威，董某武书记说是她有一套56平米的房子，签了两份合同，一份是88平米的合同，同时用这个房证又签了一份合同，签了180平米的商铺。 我帮她协调时对她还说，你的两份合同有一份是假的，你56平米的房子说成88平米也成，（按你签的）我这不是法院，不能强制执行，按照信访条例，也要你去法院起诉。 当问及为何能签出两份合同时，董某武说，据说当时她给工作人员打了15000元钱，这事开发商还在调查。 记者问：“金街时代广场”项目是什么项目？经过发改委、国土局、规划局、建设局等部门审批了吗？” 董某武书记说：“什么手续都有，他的五证齐全，我可以协调各部门把这些证件找来。” 但是，董书记又告诉记者：“手续都是后来补的！” 从董某武书记的解释中不难看出，开发商在之前是没有任何手续的，这一项目属于典型的“先上车后补票”违规开发行为，董某武书记对于这一说法表示认同，他说：“是的。” 董某武书记还说：“金街时代广场项目是五常市棚改项目，企业通过挂牌出让获得土地的。” 对此说法记者提出质疑，既然是棚改项目，那是属于国家保民生的安居工程项目，应该享受国家的各种优惠政策，包括供地也属于划拨范畴，为何还通过“挂牌出让”？ 董书记先说可能是划拨的，而后又说是出让的，说是棚改中有一部分土地是可以建设商品房对外销售，具体等材料拿过来，你看看就知道了。 
图为五常市住建局为金街时代广场项目开具的行政处罚决定书
然而，根据国家《财政部关于做好城市棚户区改造相关工作的通知》（财综[2015]57号） 第五条落实城市棚户区改造涉及的税费优惠政策中第二款规定：落实免收土地出让收入政策。对城市棚户区改造中的安置住房建设用地实行划拨方式供应，除依法支付土地补偿费、拆迁补偿费外，一律免缴土地出让收入。同时，根据国家出台的关于保障性住房安置工程有关规定，棚户区改造项目享有多种免缴税费政策和补贴优惠政策。 可是，以棚户区改造项目申报的金街时代广场，却没有享受到国家给予的优惠政策。 关于代存利和楚云峰的上访原因，董某武书记说：“是因为没有达成协议”。 开发商：项目是重新立的项，边拆边建在五常很正常 随后，记者从开发商提供的立项、规划、土地、施工许可、预售许可等证件中发现，董某武书记的“都是后来补的”这句话所言非虚。 开发商提供的有关行政审批许可复印件显示： 土地是2011年通过出让获取的，土地用途为商服、住宅，宗地位置图被覆盖； 发改委出具的项目备案申请回执单时间是2017年5月24日； 住房和城乡建设局出具的“地字第2011033-3”建设用地规划许可证是2017年5月25日； 住房和城乡建设局出具的“建字第2011033-3”建设工程规划许可证时间是2017年六月九日； 建设局出具的编号为2301841707130104-SX-021建筑工程施工许可证时间是2017年11月28日； 房产住宅局出具的“[2017]哈五房预售证第541467”和“[2017]哈五房预售证第541470号”两份商品房预售许可证时间是2017年12月14日和15日。 值得注意的是，开发商所提供的发改委5月24日出具的备案申请回执单中明确标注“自今日起3个工作日内，你单位如未收到我部门出具的不予备 案通知单，项目备案自动生效。” 而住建局在25日就为企业出具了建设用地规划许可证，住建局为何在项目备案尚在审核期间就急于为其发放规划用地许可？原因不得而知。 并且，住建局出具的规划用地许可和建设工程规划许可竟然使用的都是“2011033-3”编号，是巧合还是错误？ 
图为金街时代广场销售中心
记者问：“2011年获得的土地，为何到2017年才开始建设？”许某说：“不是烂尾了吗？到现在还没有拆完。”“边拆边建在五常这里很正常。”事实上，金街时代广场项目在没有依法获得行政许可之前便早已开工建设并销售，涉嫌严重违规，而负责项目报建的许某却拿出几张处罚单告诉记者说“这是处罚，咱不是先建的吗"。 处罚内容包括：2017年10月19日，项目建设因没有进行监理招标处罚1500元； 2017年8月21日，项目建设因没有进行工程招标处罚11224.90元；2017年8月4日，项目建设因没有进行勘察招标被处罚1401元，另有几张处罚因字迹模糊无法识别。但从以上罚单中不难看出，项目建设违规程度令人震惊。住建局为什么不在企业建设之前就严格依法监管，制止企业违规建设呢？ 如此之多的违规之处，也难怪胡志大等访民认定金街时代广场项目是“违法建设”，上访提出“拆除违建”诉求。 记者为了查清16访民被殴打捆绑及马海军被蒙面人大白天打折双腿的案件侦破情况，来到五常市公安局，被保安挡在门卫室，不让进去采访。 保安向记者提供了市公安局办公室郭主任的电话，让记者先联系郭主任，然后才能去采访。 
图为五常市公安局
记者拨通郭主任的电话后，向郭主任刚说要采访16名访民被暴力截访捆绑殴打的事情、马海军被打折双腿事情，就被郭主任告知“我不在五常，这个你不要找我，你让门卫联系政工部门。门卫随后又向记者提供了政工部门常主任的电话，记者接通常主任的电话后，向其介绍采访访民被打事情，常主任说“我不太知道这事儿，你是怎么知道我电话的？” 记者告诉他是郭主任让找政工部的，是门卫告诉的电话。他说：“我怎么知道你的身份呢，我这要开会，你一会再打吧。”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记者在组织稿件期间，再次接到访民发来的信息，称12月25日又一次到北京上访，被五常市接了回来，访民声称还要继续上访。 接访、截访，都不是化解矛盾的根本方式，暴力殴打、行政拘留，只能促使矛盾激化，政府部门在维稳的同时，还要与访民多沟通，想访民之所想，结合实际解决问题，才是唯一的正确途径。 据悉，困扰已久的五常市信访工作局面已经曙光乍现，个别访民通过信访人员的努力，问题得到初步解决，表示不再上访。同时，这一可喜信息也让其他访民看到了希望，增加了他们维权的信心，他们的上访仍然在继续着。关于代存利、胡志大、房威、楚云峰、孟庆龙、马海军等众多访民反映五常市有关部门暴力截访的事情及上访事由解决进展情况，本刊将继续追踪报道！ 原文地址：恐吓、拘留、捆绑、殴打—— 黑龙江省五常市16名访民泣血控诉暴力截访 |
